亲一口薄荷飞飞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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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陆之花/Ocean and flower

全文1w+  普设  将军仏x海盗英

主cp仏英 副cp亲子分




风灌进少年丝绸做的白衬衣上,背对着夕阳的他美的简直像一幅画。彩霞与橘黄的光芒勾勒出少年隔着被水浸透的衣服的身体线条。站在海岸上,身子向后微微倾斜。消失在了这美丽的风景中,只留下了一朵静静睡在地上的鸢尾花。


————



踢踏,踢踏。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发出阵阵脆响。


一个海盗打扮的男人走在偌大的皇宫里,推开一间房门。一间卧室的门。


亚瑟·柯克兰,英国国王的直系亲属,但是他却不像任何贵族子弟,要去当海军大臣治理大海,为帝国出力。


他却一心向着海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血管总是充斥着热火,想要征服大海,让水手臣服,而不是治理。


英国女王没有办法,只得让他签署协议,成为帝国的私掠海盗。


不过他有一点与海盗不像。


他没有心爱的姑娘,迄今为止,一个都没有。没有人值得船长柯克兰留意。但是亚瑟很喜欢花卉,确切来说,是只喜欢香根鸢尾。而且他还有重度洁癖,只要是他在的地方,船总是焕然一新。


不过他不嫌弃海水,倒不如说,他觉得海水是最干净的,当海水溅到他身上的时候,这是一个海盗最神圣的时候。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王亲贵族们都来参加了。

柯克兰也逃不过,他打开衣柜,他不喜欢女仆帮他更衣,于是就自己穿好,再叫女仆进来整理。


“听说今天宴会有法国人来。”亚瑟对着旁边的女仆说。


“是的,尊敬的柯克兰陛下。”女仆回应。


亚瑟叹了口气,挽着他的妹妹罗莎柯克兰走进了舞会。


“Bonjour。”一个法国人在亚瑟倒酒的时候,走到他的身边,用着法语说到。


“抱歉,我听不懂法语。”亚瑟用英语回答到。

“那现在呢?”那个金色头发的法国人用着充满法国味的英语说。


“听懂了,谢谢。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亚瑟头也不抬的转身就走。法国人突然拽住了亚瑟。把红酒泼到了亚瑟的衣服上。


“Tu es malade?”亚瑟生气的对着法国人说到,“你觉得这很幽默吗?”


“我的名字叫弗朗索瓦·波诺弗瓦,英语化的话应该是弗朗西斯。你可以叫我弗朗西斯。”弗朗西斯牵着亚瑟的手,“你不是会讲法语吗?”


弗朗西斯纤细的手指从亚瑟的手心划到袖子,一下子把袖口扯了下来。露出了东印度公司的标志。


“英吉利唯一指定的私掠海盗,亚瑟柯克兰。曾经被荷兰的东印度公司逮捕过。可以和我说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吗?你不会把所有身家都抵给了那群财迷吧?”弗朗西斯微微笑到。


“关你屁事。”亚瑟甩开手,转身就要走。


“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让我多知道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船长先生。”弗朗西斯对着亚瑟的背影。亚瑟好像听出了什么。


“陆上的战神什么时候也开始憧憬大海了?我可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船长。世界的初恋,波诺弗瓦将军。”亚瑟回过头,“私掠海盗英国从来没有公布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不是也知道我吗。据说,英吉利有一位沉迷于大海的贵族海盗。拥有了私略权。这件事,应该没错吧?”弗朗西斯笑到。


亚瑟急忙的走到弗朗西斯面前,端详着他,诘问到:“有屁快放,你找我干什么?不仅只是认识一下吧。”


弗朗西斯回应:“不愧是柯克兰船长,竟然说出这么下流的词语,想必思想也快要变成普通海盗了吧?确实,你说的不错,我今天来找你不只是因为想见你,更是为了法兰西。”


“法国青蛙的事为什么要我操心?”亚瑟不屑的笑到。


“因为这件事对你有很大的好处,我知道了打败安东尼奥的方法。”弗朗西斯举起红酒杯,看着剩余的红酒,手腕轻轻摇晃,杯中的红酒就像波涛四起的大海。玻璃做的杯壁映射出弗朗西斯的双眼,就像淹没在海中。


操,这还真是个无法让人拒绝的条件。亚瑟心里作乱。安东尼奥是一名来自西班牙的海盗,他从第一次和亚瑟见面就不分高低,一把斧头一把剑,在海上缠斗几年都没有分出个高下,现在突然有了打败安东尼奥的方法,确实值得一试。


“说,如果是有用且可行的方法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亚瑟朝着弗朗西斯说到,“当然我不认为有方法能击败他。”


弗朗西斯咂着嘴:“当然有,他已经威胁到了我大法兰西,必须铲除了。安东尼奥这个人有个弱点,他有个最珍视的人,名字叫做罗维诺·瓦尔加斯。”


亚瑟感到十分奇怪,从来没有任何情报说过安东尼奥有弟弟或者哥哥:“你说的瓦尔加斯,是西班牙人?是安东尼奥的什么人?”


“不,他是意大利人,安东尼奥说这是他在13岁的时候收留的意大利逃荒的流浪儿,罗维诺的弟弟费里西安诺被一个匈牙利人海德薇莉·伊丽莎白收养了。”


“这么说,只要抓住了这个瓦尔加斯,我们就能高枕无忧了?”亚瑟问。


弗朗西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然不是,打败他还是得从海战开始。你有没有注意到安东尼奥的船的特点?”


“唔…船很大,有很多炮…”亚瑟努力的回忆着安东尼奥的船的整体形状以及局部设施。


“那就对了!在海上,可不是比谁的船大,而是实力对吧?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像安东尼奥那样的大船,而是许多小型船只,只需要一艘大的船。”弗朗西斯打断了亚瑟。


“然后呢?”


“开着你那最大的船撞过去。”


“你疯了?!”亚瑟朝着弗朗西斯吼到。船在撞到安东尼奥的船之前恐怕就会被打到沉没。亚瑟拽着弗朗西斯的领口,像是要把衣服扯开。


“不不不,我自然没有,这个罗维诺在此时就派上用场咯。我们可以威胁安东尼奥,让他分心。趁着此时,一举击败安东尼奥。”弗朗西斯握住亚瑟的手,示意亚瑟把手放开。


“哦,天,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安东尼奥的事情?”亚瑟松开手。


“我是安东尼奥从小的朋友,只不过因为某些缘故,我们后来反目成仇了。”弗朗西斯不以为然的说出这番话,亚瑟倒是十分惊讶,毕竟和他缠斗了4年的对手竟然有个将军朋友,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被西班牙海军抓捕。


“呵,反目成仇,什么原因?”亚瑟问。


“这个嘛,你不需要知道。”弗朗西斯有点严肃,亚瑟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将罗维诺抓过来。放心,他离了安东尼奥就什么也不是。”弗朗西斯拍了拍亚瑟的肩膀。


但是事与愿违,他们根本找不到罗维诺。就算跑遍了安东尼奥的老家都没有找到这位名字叫做罗维诺的孩子。这仅仅只有14岁的青少年又能跑到哪去呢。


“嘿,你确定瓦尔加斯没有被安东尼奥带上船吗?”亚瑟问弗朗西斯,“我们可是找了三天,好不容易避开了西班牙的那些海军们,我可不希望空手而归。”


“这个嘛,我确实没想到,不过按照安东尼奥的性格,应该会把小伊留在家乡,而不是跟着他去征战,当然,如果他足够自信的话,当我没说。”弗朗西斯托着腮,若有所思。他们在一个餐馆,打扮成外地来的商人,毕竟金发碧眼在西班牙可不多见。


“混蛋,怎么他妈不早告诉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跟着一个法国青蛙灰溜溜的跑到西班牙来找一个可能甚至都他妈的不在这里的人!!”亚瑟放下餐具朝着弗朗西斯怒吼。


“我也不晓得嘛,你吼我干嘛?”弗朗西斯的眼神躲躲闪闪,“但是安东尼奥可是有80%的几率把罗维诺放在西班牙的嘛。”


就在他们争吵之时,一个打扮朴实的男孩走进了餐馆,向店员要了一份西班牙炒饭。那孩子的头发是三七分,右面好像立着一根永远按不下去的呆毛,赭石一般的发色在夕阳的照耀下甚至变成了英国人样的浅金色。可弗朗西斯和亚瑟还沉浸在他们的争吵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意大利人。


亚瑟与弗朗西斯坐在未关的窗边,夕阳即将落下,一阵冷风吹过,弗朗西斯突然起身按住了亚瑟,“喂,别眨眼,让我看看。”他注视着亚瑟,亚瑟突然被弗朗西斯盯着,有点吃惊与害羞,不过,当时的船长大人还不懂什么叫做害羞,只是感觉心脏跳动的声音变得明显了许多,耳朵烫烫的,这是亚瑟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这个混蛋,到底要干嘛?亚瑟被弗朗西斯盯的面颊发烫,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哎,我的头发都吹乱了,这个穷苦的小破村庄连个有镜子的小店都没有。只能借你的眼睛用一下了。不过你的眼睛很少见欸,居然是祖母绿。”亚瑟听了弗朗西斯这番话之后气的反射性的拿起了手边的叉子准备刺向弗朗西斯。但弗朗西斯似乎又发现什么是的拖住了亚瑟的脸颊,细腻而谨慎的说:“别动,站起来,看着我。”亚瑟本想挣脱开弗朗西斯的双手,可是看他这么认真,也不好说什么。


“找到了,是他,罗维诺·瓦尔加斯。绝对不会认错。”弗朗西斯注视着亚瑟翡翠般的眼睛里倒影出的青少年,缓缓坐下,头慢慢的转向后面,看着那个正在吃着海鲜饭的少年。那少年头上挺立着一根呆毛,在微风的吹动下随风飘扬,绝对是他,被安东尼奥溺爱的孩子。


“什么嘛…混蛋。”亚瑟朝着弗朗西斯抱怨,“你要是想看那个小鬼,你干嘛从我的眼睛里看啊!一扭头不就看见了吗?”亚瑟的眼睛一直被别人夸好看,他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自己以引为傲的瞳眸居然被当做镜子一般的工具,别提有多难受了。


“抱歉,我忘了。毕竟你的眼睛很美不是吗。现在我们所要做的是在罗维诺不经意的情况下把他抓起来。”弗朗西斯安慰似的朝着亚瑟说到。

恋爱使人降智,这句话确实不错,聪明了20年的亚瑟·柯克兰船长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怎么样从一个可以从东印度公司全身而退的海盗变成一个听话只听一半,而且自动过滤重要信息的爱情傻子。


为什么说亚瑟是爱情傻子,毕竟只相处了4天春心就开始蠢蠢欲动,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爱情高手,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亚瑟神魂颠倒咯。亚瑟现在完全没有听见“捉捕罗维诺”这五个字,倒是对于“你的眼睛很美”这句话流连忘返。


这是怎么了,亚瑟奇怪的自言自语。




今天是弗朗西斯和亚瑟回到英国的日子。

弗朗西斯站在甲板上,望着辽阔而深邃的大海,手里握着一朵鸢尾花。


“你在干什么?”


“欣赏风景,与我的主一起。”


”无趣,你的天主可不会保佑你航海顺利。来到大西洋,除了手握军枪,你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当个英雄好汉。”

弗朗西斯无言,只是低头凝视着他手中的鸢尾。


“你——想回法兰西了吗?”亚瑟知道香根鸢尾是法国国花。海风箫瑟,拂动着弗朗西斯的发梢。




他们带回来了个小东西,不过亚瑟作为英王的人自然是没有受到盘问。于是亚瑟把罗维诺带回了皇宫。那孩子倒是听话的很,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他不喜欢和亚瑟交流,弗朗西斯一靠近他就躲得远远的。一见到陌生人如同见到了魔鬼撒旦似的连话都说不清。


“这孩子,有安东尼奥的时候可是很开朗的啊。”弗朗西斯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朝亚瑟吐槽到,“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啦。”


亚瑟自然是不管这孩子怎么样,他现在怎么看弗朗西斯怎么顺眼。他发现自从那天在餐馆之后自己的视线就一直离不开他,心中就像被塞满似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情或人。甚至在与自己的妹妹罗莎谈话的时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罗莎。


“亚蒂,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是最近哪个姑娘把你迷得魂都没了?!哦,耶稣保佑你不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罗莎很生气,她可是一直被亚瑟宠在天上的小公主,第一次见到亚瑟如此的魂不守舍,绝对是外面有人了。


“呜哇!罗丝你别乱说!我才没有喜欢上哪个女人!”亚瑟急忙地反驳罗莎。


“那就是男人。”


“才没有——况且我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啊!”


“看来我说对了。你在东印度的小情人?”


3年之前亚瑟·柯克兰还是个只有2年航海经验的小白,因为不自量力的抢劫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就被荷兰方面抓捕了。但是传闻有一个金发的人将亚瑟保释出来了。不过亚瑟根本不认得那个人。当亚瑟回到英国的时候,这件事情都在皇亲贵族的口中传开了。为此罗莎好多天都没有理会亚瑟,但是根据罗莎对亚瑟的了解以及多次“拷问”,她最后发现亚瑟确实没有情人。此事也不了了之,这次罗莎特地将这件事拿出来呛亚瑟,可见罗莎是真的很生气。


弗朗西斯敏感的爱情嗅觉让他察觉到亚瑟最近的不对劲。


“你喜欢我。”出海前夕,弗朗西斯跑到了亚瑟的卧室。


亚瑟先是一愣,随后自内心而发的羞耻感充斥着他的大脑。


“你说什么?!”


“你喜欢我。”


“滚!”


“你喜欢我。”


“闭嘴!”


“你承认了。”


“出去!”


弗朗西斯被骂骂咧咧的亚瑟推出了卧室。诺大的皇宫里黑漆漆的,不过弗朗西斯确十分有安全感。




梦想成真了呢。弗朗西斯嗤笑。




亚瑟将他的决斗信绑在了一只和平鸽的爪子上,不过几时,他们便收到了安东尼奥的回答。




“明天太阳升起之时,好望角。”




和平鸽送去了战事,一场日不落帝国的战事。






这是亚瑟第一次出海,13岁的他随着英国皇家海军一起出船。


船上有着一股木头的甲醛味,亚瑟的洁癖驱使他跑到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


亚瑟·柯克兰讨厌海水。因为他们很不干净。他不愿意触碰到海水。


他仰望着高高悬在船上的大不列颠国旗。总有一天,不列颠的国旗将飘扬在世界各地。亚瑟热爱他的祖国,他希望当今世上最强盛的国家是他的国家。


亚瑟一直看着海面,平静但深藏汹涌。祖母绿的眼睛如同未被打磨的宝石一般,珍贵,但却华而不实。


太阳徐徐隐没在海平面之下,黄昏之时,亚瑟乘坐的船也将要到岸。


崖上,一名少女站在那儿。她将双手微微抬起,向前走了几步,纵身一跃,坠入了海中。

像仙鹤一样。


宝石突然明亮起来,目光里满是向往与羡慕。海水,在他认知里肮脏的海水,此刻却如此神圣。海水就像为女孩做的嫁衣,引领着她去往波塞冬长眠之地。


宝石在一瞬间变得晶莹剔透,独一无二,充满希望。


亚瑟趁着一行人不注意,跑到了崖上,留下的只有一朵花——香根鸢尾。


至此之后,亚瑟十分喜欢海水与香根鸢尾。


亚瑟认为他那天看见了鸢尾花精灵。


从那时开始,亚瑟·柯克兰属于大海。






太阳缓缓升起,响亮的号角声划破长空。亚瑟抵达了好望角一带,而在他面前的,是安东尼奥的海盗船。


“哟!小安东,好久不见,看看我们带谁来了——”弗朗西斯与安东尼奥打了个对眼。


“快点来救我你这个混蛋安东尼!”罗维诺被绳子绑着,一见到安东尼奥就大叫起来。


“罗维诺?你怎么会在那里!”安东尼奥的眼睛里既愤怒,又疑问。


“当然是哥哥我把罗维诺抓过来的啊~”弗朗西斯哼着小曲。


“娼妓肚子里出来的英法杂种!你怎么敢——”


“闭嘴,我不想听到这件事第二遍。”弗朗西斯用着十分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安东尼奥。


“你今天来不是来与我叙旧的吧,你和柯克兰联手了吧。”


“切,我可不屑于与英国佬联手。”


“编谎言也要编个合理的吧。你现在可是站在安妮女王号上。”


“就是要编一个让你无法相信的理由啊——亚瑟!开炮!”弗朗西斯的眼神越过了安东尼奥,看向了从后而来的亚瑟。


“不可能,什么时候--”随着众多小船的炮击,巨大的船只竟然出现了漏洞。




“在海上,可不是只有大船才能制霸。”




安东尼奥不管多厉害,最终还是敌不过两面夹击,只见弗朗西斯驾驶着这大船,向安东尼奥撞去。


“你疯了?!”安东尼奥朝弗朗西斯大吼。


“对手可是你,我不疯怎么可能赢?”


随着一声巨响,两条船相撞了,船身从中间断开,沉没。




安东尼奥和弗朗西斯以及一些水手被亚瑟一行人拖上了小木船。


“安东尼奥!可恶,你个混蛋别给我死了啊!”罗维诺眼里嘬着泪花。




“为什么你要救安东尼奥?”弗朗西斯问亚瑟。

“把他交由西班牙海军处置。”


“哈,不错啊!”弗朗西斯朝着亚瑟笑到。


“对了,他说的娼妓是什么意思。”亚瑟好奇地问弗朗西斯。


“啊,被发现了。”弗朗西斯心口一颤。




弗朗西斯最不愿回忆的往事被勾起了。




在法国巴黎的一个妓院里,一名金发的英国嫖客走出了房间,而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一个新的生命。


8个月后,这个孩子出生了。这位母亲过了两年之后就病故了,孩子就被一个好心的姑娘收养了。姑娘叫安娜·波诺弗瓦。安娜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弗朗西斯也成为了一个天主教徒。


但是法国人都是茶色头发,弗朗西斯却一直顶着一头金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叫做娼妓的孩子,而安娜则是被称为肮脏的女人。


但是安娜每天晚上都做祈祷,并且告诉弗朗西斯:“主会化解一切灾难。”


安娜的病越来越重,起初只是单纯的咳嗽,可日积月累最终还是病倒了。




那年,弗朗西斯只有12岁。


弗朗西斯站在安娜的床榻前,安娜缓缓抬起一只手:“弗朗茨,走吧,为了自由。我终究帮不了你什么,如果忍耐不下去的话,船票我已经为你买好了,今晚就走吧,去英格兰。”


弗朗西斯将安娜安葬在了旁边的一片田野上,并且种上了一朵鸢尾花,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弗朗西斯把一朵种在土里,另一朵别在头上。他什么都没带,孤身一人,糊里糊涂的上了船,去了英格兰。


弗朗西斯不会说英语,甚至连最简单的“yes”和“no”都不会。他去到了英国,虽然拥有着一头浅金色的及肩长发,但一开口,却是法语。


安娜为弗朗西斯铺好了路,但是她没想到这条路如此破败不堪。


弗朗西斯千辛万苦的寻找工作,他才12岁,什么也干不了,最后他找到一家鞋店,年迈的鞋店老板有着一身的好手艺,但是却无人继承,于是他将技艺全部交给了弗朗西斯。鞋店老板一边教弗朗西斯英语,一边打理鞋店生意。


“孩子,你不能叫弗朗索瓦了,你必须改成一个英国名。弗朗西斯吧,我没有权力更改你的姓氏。”


Francois·bonnefoi


从这之后变为了


Francis·bonnefoi


弗朗西斯在这家鞋店度过了两年春秋,鞋店生意越来越好了。鞋店老板甚至接了一个大单子,说是来自德意志的一位商人请他定做了一双鞋子,需要送去。一个月之后他就会回来。

弗朗西斯这一个月就自己看店。


一开始还好,但是在好几天之后,有些傲慢的客人故意找弗朗西斯的茬,然后再向弗朗西斯的肚子狠狠的踢几脚。弗朗西斯总是会用法语骂人,随后同客人扭打在一块,嘴上还说着法语。


小心眼的商人们自然受不了一个天主教的法国青蛙如此对待他们,弗朗西斯就被抓进了看管所。


结果还没有过两天,弗朗西斯就想起了今天是老鞋匠回来的日子,于是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袍,和破旧的鞋子。他跑回了鞋店拿回了前几天采的鸢尾花,急忙地赶到了码头,盼望着老鞋匠的归来。


从太阳升起一直待到太阳快下山,也没有见到一个客船的归来。


“别等了,那船沉没了。”一名海军上将走到了弗朗西斯身边,“我亲眼所见。”


弗朗西斯愣住了,足足一分钟。


他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于是跑到了崖上,希望看的更高,能够更快的看到船只的归来,但是等到的只有海军们宣布船沉的消息。


怎么办?回到鞋店吗?不,绝对会开不下去的。弗朗西斯不知该怎办,到监狱?不可能,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才不要被无缘无故剥夺人生自由。


他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大海,生出了一个念头。




让大海吞噬我吧!或者让我自由!




弗朗西斯将花放在脚边,怀抱着绝望跃进了汪洋大海。




这时,一艘英国皇家军舰缓缓地驶向港口。










“然后呢?”亚瑟接着问道。


“我抓住了几块木板,漂了很远。直到我要被饿死了,后来被安东尼奥所救。”


怪不得弗朗西斯如此了解安东尼奥,原来是因为安东尼奥是他的救命恩人。亚瑟如此想,如果可以早一点遇见弗朗西斯就好了。


“那你喜欢我的那件事作数吗?”弗朗西斯突然把脸凑近。


“欸??”亚瑟突然被问,有点惊讶。


“你承认了吧?”


“才没有!”


“昨天你明明说——”


“打住!”


“你害羞了哦~”


“闭嘴啊混蛋!”


“唔——”


弗朗西斯突然拉住亚瑟,一下子吻了上去。

满面通红的亚瑟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当弗朗西斯放开亚瑟时,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世界的初恋,名不虚传啊。”亚瑟愤怒的调侃着。


“谢谢夸奖。”弗朗西斯回敬。


“不知好歹!”






“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啊,柯克兰。”弗朗西斯喃喃自语。




弗朗西斯请求亚瑟将他送到加莱海峡,直接回到法国。


“这么快就要走了?”亚瑟有点不舍。


“对啊,前线的士兵需要我军支援,但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朵花。让你整天看着它就能想起来哥哥我~”


“混蛋!谁稀罕你?”亚瑟又大叫。


弗朗西斯觉得很好笑,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口是心非的人。




船抵达了加莱。


“那么,要说再见啦。”弗朗西斯朝着亚瑟笑笑。


亚瑟突然有点哽咽,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张开口却是无声的。就像失声了一样。


是梦么?


请耶稣让我从这噩梦醒过来吧。


这几天过的就像梦一样虚无缥缈,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弗朗西斯,仅仅一个月就让这位连青春期的悖动都未曾经历过的海盗坠入爱河。


太疯狂了,对于常人来说,这简直是最荒唐且不可思议的感情。


但是对于他们,这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弗朗西斯见亚瑟如此,微微叹了口气:“我会来看你的,诺。”


弗朗西斯递给亚瑟一朵淡紫色的香根鸢尾,就像九年前亚瑟见到的那朵花一个品种。

                                                                                                                                                                                                                                                                                                                                                                          

亚瑟还愣在原地。


“唉,好歹给点回应嘛~这样哥哥我真的很为难啊。”弗朗西斯靠近亚瑟,给他别上了鸢尾花。

亚瑟痴痴地望着弗朗西斯渐行渐远的背影。






亚瑟再一次见到弗朗西斯是在10年后,法国巴黎卢浮宫前的圣女贞德雕塑上。


他正慷慨激昂的演讲,站在雕塑上。而地上站了许许多多的平民,有男有女。


亚瑟听不懂太多法语,只是看到双眼放了光一般的弗朗西斯,和下面附和他的法国民众。


他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充满光明。他依旧戴着一朵香根鸢尾,可是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当弗朗西斯发表完他那自信满满的演讲后,亚瑟找到他。


弗朗西斯很是惊讶:“好久不见。”


“你还记得我啊,混蛋!这些年你干什么去了?”亚瑟朝弗朗西斯大喊。


“小点声,哥哥我可没有忘记小亚瑟哦。”弗朗西斯又用他那熟悉的语调回答亚瑟。


一瞬间,亚瑟好像回到了10年前,那个疯狂的年代。




旧情人再见,甚至连说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亚瑟有点想笑。


太久远了,这实在是太远了。现在的他们都成了能够分辨是非的成年人,经历了许多风霜,而不是10年前那两个初露头角的幼稚小孩。没有章法,而且十分自大。


“下一步你打算做一些什么?”亚瑟问。


“海上车夫,应该消失了。在太阳王的光辉下,欧洲大陆将归顺于我法兰西。”弗朗西斯摘下头上的花,注视着这抹浅紫色,就和他那紫水晶眼睛同样的颜色。


“联手吧。”


“欸?”


“我觉得是时候了。如果法兰西和英吉利联手的话,应该无人能敌吧。”


弗朗西斯愣住了。虽说多一个盟友是好事,但是毫无理由的帮助,他不理解。


“好吧,哥哥我接受了。”


我永远都看的懂他,但又看不透他,弗朗西斯如此想。




亚瑟走在码头。手里怀抱着一大簇香根鸢尾。

夕阳的光很刺眼,但又不像正午一般无法直视。


大英帝国的国旗已经飘扬在全世界,他的夙愿达成了。


踢踏,踢踏,高跟鞋踩在崖边,发出脆响。

亚瑟将那簇鸢尾花放在脚边。


让他见到弗朗西斯,或者去到海的尽头。




风灌进少年丝绸做的白衬衣上,背对着夕阳的他美的简直像一幅画。彩霞与橘黄的光芒勾勒出少年隔着被水浸透的衣服的身体线条。站在海岸上,身子向后微微倾斜。消失在了这美丽的风景中,只留下了一朵静静睡在地上的鸢尾花。


从现在开始,亚瑟·柯克兰属于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13年前,西班牙海域。


“回到法国之后过的怎样?”安东尼奥向靠在船边的弗朗西斯挥手。


“托你的福,特别顺利。”弗朗西斯回答。


“哎,弗朗茨,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死在那呢。”


“这么无情?你敢不敢把这话说给你家罗维诺听?”


“罗维诺跟你们可都不一样!他那么可爱。”


“噗,哪天我联合基尔伯特把他抓过来?”


“再开玩笑我可就不客气了,弗朗茨。”


“算了算了,不说笑了。最近那个英国的海盗好像很猖狂?”弗朗西斯话题一转。


“嗯?你说的应该是亚瑟柯克兰吧,我和他过过两招。据说是英国的私掠海盗。风头正劲,而且人据说也挺有意思的。”安东尼奥思索着,他确实与这位皇家海盗有过一些交集。


“哦?那我得去会会。”




弗朗西斯望着大海,想着这位英吉利海盗。海风拂动着他的发梢,也吹动着香根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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